“轻点、轻点,小心着青石板。”17日下午,在府学文庙南广场,十几块青石板因为芙蓉街整体改造工程而被挖掘出来。一块石板上有些垫土难以清理,工人不得不用铁镐敲下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吓”坏了在场的明府城管理中心主任朱俊如和济南市考古研究所所长李铭,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提醒着工人:那是宝。从芙蓉街封闭施工至今,整个工程队伍似乎成了挖宝奇兵,新泉、古水道、暗渠、青石路……一个又一个宝贝从岁月的掩埋中现身。但这次,它们都要成为还原老济南原貌的线索。“既然挖出来了,就不该再被掩埋。”李铭说。
设计师测量泉水暗渠深度。
【挖宝连连看】
芙蓉街施工月余连挖四个宝
16日下午3时许,在芙蓉街北口,府学文庙南广场处,一条东南-西北走向的青石板被挖了出来,它是老济南的泉水暗渠,目前天津一家公司正在给它做着对外展示设计方案。暗渠里泉水泠泠,小青虾和小鱼清晰可见。顺着暗渠,走进府学文庙内泮池,池内十几厘米长的小龙虾赫然在目。老城居民于宵宁说,在他记忆里就知道这条暗渠的存在,它的分支除了通往泮池,还穿过老城地下,通着王府池子和曲水亭街。
17日下午4点左右,在暗渠以北约两米处,随着施工挖掘,一片青石板地面也逐渐显露,石板长约60厘米,宽约35厘米,表面光滑,也没了棱角,磨损痕迹非常明显。“若不是经过长时间踩踏、风化,表面不会是这样。”原本来勘察暗渠的市考古所所长李铭判定,这些石板应该是清代的。
这是芙蓉街施工以来挖到的第四处“宝贝”,根据目前明府城管理中心的意见,这四处宝贝都将被保护起来。这种保护有三重含义:保护好、露出来、展出来。它们将不再受到人工伤害,不再为城市建设让路而被掩埋,将作为老城的一种象征符号,成为展现济南老城风貌的一个窗口。
【老房去美颜】
起凤桥街剥除白墙露真容
展现老城风貌,仅靠这些零碎的残迹似乎还不够。在起凤桥街,一场给老街除去厚重美颜滤镜的工程正在进行。
“这条街此前是人工涂抹的白墙,我们要做的就是再用人工剥除原本不属于老房的白灰墙面。”明府城管理中心工作人员表示,白墙青瓦的秀气风格学自南方,原本不属于济南,是时候还给老城民房石墙原有的厚重感了。
使用稀料稀释表层白灰后,贴近石墙的余灰全靠人工细细清除。精细打磨之下,老房墙面逐渐露出石头垒砌的真容。目前,已有十几米老房外立面恢复旧貌。老城居民陆同说,在他儿时的记忆里,老房子就是这样。他认为,过去老城在风貌打造上缺乏城市自信,现在大家都认识到,本土的才是最好的。
不是所有老街老巷,都可以凭借擦除滤镜,就能回归本色。有的还需要借助记忆尽可能还原。
【老街要复古】
对照老照片涌泉胡同复原青石墙面
涌泉胡同居民刘卫东保存着女儿少年时期的几张照片,照片里女儿坐在家门口,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照片的背景是当时未经“改造”的涌泉胡同:石墙石路,老城的厚重与小女孩的青春气息相互烘托。
就是这张照片给了明府城管理中心工作人员极大信心——他们对涌泉胡同的“复原工程”与这张照片的实景不谋而合。挖除沥青路面,铺上厚重青石板;恢复老房子青石外立面。这一次他们不想再给这条胡同增加不属于它本身风格的装饰。就连开在胡同里的小店,他们都希望给它设计一个符合老城风貌的招牌。
明府城的复古之路在不断做着加减法。
“府学文庙本没有围墙,借此次改造拆了吧,恢复老城居民与府学文庙本有的精神联结”;“暗渠试着往下挖挖吧,考古所明天派专人跟进,探测一下还有什么发现”;“能不能把暗渠盖着的石板掀开,上面加上小桥让市民和游客亲水”;“能不能顺着清代石板,恢复这一片路面”……17日下午,在工程现场,明府城管理中心工作人员和李铭不断交流着意见,所有意见的核心都没有离开“保护”“恢复”二词。
设计师测量泉水暗渠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