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一词,古已有之。
《周礼·春官宗伯·乐师》言:“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
”《礼记·学记》又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
”孙诒让(1848-1908年)在其所著《周礼·正义》中指出:“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
”由此可见,“国学”在中国古代,指的是国家一级的学校,与汉代的太学相当,此后朝代更替,“国学”的性质和作用也有所变化。
唐代贞元中,李勃隐居读书于庐山白鹿洞,至南唐时,在其遗址建学馆,以授生徒,号为“庐山国学”(亦称“白鹿洞国学”、“庐山国子监”、“庐山书堂”等),首次使用了“国学”这一概念。
到宋代,又改称“白鹿洞书院”,为藏书与讲学之所。
宋代书院兴盛,涌现出白鹿、石鼓(一说嵩阳)、睢阳和岳麓四大书院。
由此来看,“庐山国学”实际上是一所既藏书又讲学的“学馆”,亦即后来的“书院”。
在当时的境域下,所藏之书和所讲之学,自然是中国的传统学术文化。
从宋代四大书院的实际情况来看,“国学”这一概念的使用,与“国医”是一样的。
“国医”即国家的医学,“国学”自然亦即国家的学术了。
在还没有“西医”、“外学”、“西学”等概念的境域下,这本来是个很好理解和接受的概念,只是当“西医”、“外学”、“西学”出现后,才容易产生歧义而引起争论了。
但是,真正把“国学”同诸多“外学”相提并论,即作为一门统揽中国学术的概念提出来,则是在西学东渐、我国社会和学术文化处于空前转型的二十世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