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匾“五代同堂”
——张发奎与辛亥革命元老何子渊
1939年冬,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在震惊中外的“粤北大捷”之抗日战争时期,“铁军”军长,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特地为辛亥革命元老孙中山粤军总司令部参议何子渊题作五代同堂花梨原木大匾相赠。
说到张发奎与子渊公的交往,还得追溯到1925年春,东征军讨伐陈炯明残部之第一次东征。
1922年6月16日,粤军总司令陈炯明拒绝北伐,公然背叛孙中山发动政变,失败后,出走香港。
1925年1月7日,盘踞在潮汕、梅州、惠州、东莞一带的陈炯明残部积蓄力量再次卷土重来,向广州发起进攻。
黄埔学生军约3000人和留守的粤军组成东征联军,在杨希闵总司令和蒋介石、刘震寰、许崇智、张发奎(任团长)等将领率领下,愤起讨伐,一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先后轻松拿下东莞、淡水、平山、惠州、河源、海丰、陆丰、潮州、五华等地。
1925年3月18日下午,大军迂回到了兴宁城下,遭遇陈炯明得力干将林虎部的顽强抵抗。
要拿下兴宁城,必须先攻下兴城近郊的至高点神光山,这一光荣而神圣的任务自然落在张发奎、蒋光鼐兵团的身上。
张、蒋配合默契,东南合击,经过一个通宵的激战,终于在3月19日凌晨,攻陷神光山,极少数林虎残部趁乱向石马方向逃窜……
东征军光复兴宁后,兴宁议长何子渊与县长罗师扬第一时间带粮、带物和款项慰问蒋中正、周恩来、张发奎、蒋光鼐等东征军全体将士,并发动兴城群众夹道欢迎。
随后筹备1925年3月27日东门外“孙中山先生逝世追悼会”,以及3月30日,北门外刁屋坝“悼念大元帅及东征阵亡将士”5000人大会。
在一次预备会议上,同盟会元老何子渊为表地主之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拿下神光山首立头功,带兵有方,智勇双全的张发奎等将士大加褒扬。
并私下对张预言:后生可畏,他日必成将才!说得张发奎喜上眉梢,心悦诚服。
其实张发奎早就认识子渊公,在广州大元帅府担任孙中山贴身侍卫期间,曾跟何子渊见过面,只是无缘跟他近距离接触和聊天。
每次看到中山先生对这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美髯飘飘,仙风道骨的仁厚长者礼遇有加,人前人后均以“子渊公”相称时,都会肃然起敬。
没想到这次在兴城相见,快把张发奎给乐坏了,也没想到子渊公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简直跟亲自提携自己成长的本家叔叔(老同盟会员)和自己记忆中的爷爷毫无二致。
更没想到他如此器重自己。
1950年土改至1976年9月9日,何子渊女儿何瑛用积攒多年的私房钱5000大洋兴建的祖屋——光裕庐,被洗劫、抄家、挖地三尺。
部分祖屋被“误”认为光裕庐地下埋有金砖的“贫下中农”鸠占,至今仍未清还。
何子渊遗留下来的郑板桥字画、于佑任题联和三十多箱古籍善本、手稿、书信,以及何子渊与孙中山的合影、与张自忠的合影、与何天炯的合影等珍贵文物,均被抢劫一空。
光裕庐天面的“雕梁画栋”也按文化大革命老猫牯之所谓“破四旧”标准铲平。
至1969年春,第三房裔孙何程云先生冒着生命危险唯一秘藏的张发奎“五代同堂”大匾,亦被刚从北京接受“最高指示”归来的红卫兵抄家,五花大绑,连人带物拖至石马公社革委会示众……打算第二天一早,开万人大会时再将“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乱棍打死!幸好当天晚上接到上级“革委会”电话通知:“从明天开始,不能再‘就地正法’了”而作罢。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随即遣送合水农场改造。
自此,珍贵文物中华民国陆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铁色大匾“五代同堂”便不幸流落他乡,至今仍无法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