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俯鸣滩”是旧时迁江县的八景之一。
发源于大明山龙头峰的清水河,流经几个县,越流越大,流到迁江就流进了红水河。
“北俯鸣滩”就在清水河流入红水河的交汇处,由北俯滩和北俯角构成。
在这个交汇处,由落差、顽石、水花、巨响绘制而成的一幅动态图景,迁江人命名为北俯滩。
整个滩面白茫茫一大片,凹凸不平的河底顽石,铺盖着急流而下的河水,瀑出一堆堆雪团,滚动飞扬,溅起缕缕淡白淡白的水雾,在滩面上轻飘慢舞。
滩头至滩尾,滩水带着震天巨响,狂奔急泻,若雪山崩塌,如万马脱缰,势不可挡,似要把红水河拦腰斩断。
滩中间有一岩石小洲立于水面,就像一条巨大的鲤鱼,似乎是正在兴致勃勃地与滩水相戏,任由一个个锐不可挡的雪团急剧滚来,管他响声震荡不绝于耳,“鲤鱼”毫不畏惧,永不退缩,犹如一个贪玩的顽童,得意洋洋说:“好玩!好玩!”
“好玩!好玩!”在北俯角小巧玲珑的观赏亭里,时常有几个人,他们临风凭拦,放眼俯看,滩面奇观尽收眼底,赏心里之余,一定也会这么说的。
他们或者是达官贵人,或者是平头百姓——好景色人人都想看嘛,岂能有贫贵之分?在这里还可以看到两条河沿岸千树万树的木棉花开,一树更比一树开得鲜,一树更比一树开得红,满眼鲜红鲜艳得让人心头发热。
还可以右看斜阳中的榜山,左看雾霭中的印山,一边是晰晰清朗,空灵绝尘,一边是若隐若现,神秘莫测,榜山为什么临河而止,印山为什么远远遥望?故事不长,边看边讲吧,你一句我一句。
还可以看红水河边的“美女晒罗裙”, “罗裙”依旧在,却不知美人流落到了水的哪一方,不妨把她的故事续一续,边看边讲吧,你一句我一句。
还可以看晚霞中的迁江宝塔,熠熠生辉,瑰丽煌煌,宝塔里还藏着一个神仙的故事,边看边讲吧,你一句我一句。
身临此境,眼触彼景,会做诗的诗兴大发,你咏河滩我咏木棉,他咏榜山印山宝塔,你方唱罢我登场,你吹捧我:“好诗,不得了!”我奉承你“好词!真是绝妙!”个个得意,人人开心。
不会做诗或者不想做诗的,也不要紧,在这里指指点点,言笑靥靥,也很好。
然而能够在这个亭子里观滩赏景、作诗讲古的人,应该都全部作古了,因为据说,这个亭子在民国初年的时候就已经毁掉了。
许多年前,我也曾想找一找这个观赏亭遗址,却是连影子也找不到了。
不过,北俯角依然还是当年的北俯角,高高地耸立在两条河交汇点之南,耸立在北俯滩的上空,是一组高度近百米的石壁,拔两河交汇的水面而起,伟岸,雄奇,峻险。
我早年在迁江时,就经常听到人们说这么一句气话:“你想不开你就去跳北俯角啦!”不过,我从未听闻有人敢去那里跳过。
2
据说,两条河边的大蔸木棉树大部分是在大炼钢铁那阵子被伐掉的。
此后因木材和燃料匮缺,木棉树仍继续遭到不断砍伐,大的小的都砍了,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就几近绝迹了。
五叔跟我说过,过去在北俯角附近的东门一带有七八蔸木棉树特别大,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
我对他说,真有更大?是不是夸张了?他说我,你晓得什吗,最少也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我小的时候,也是看见过两蔸大木棉树的,在北俯角附近的西南面,我们十六队的地头,但远没有五叔说的那么大,所以我才怀疑他说话夸张,不过我所见的这两蔸木棉树,树脚直径大概也有一米左右的,当然后来也被砍掉了。
现在我又看到,清水河和红水河两岸又密密麻麻的长出了不少木棉树,特别是在北俯角东面的清水河两岸,又特别是在我们队地盘的南岸,长得更多,更可人,有的已经长得蛮大了,直径有一尺或者一尺多了,而且多数都长得笔直挺拔,大约有五六层楼房高了。
只是,在木棉花开的时候,我每次回去没能遇着过,遇着的话,应该是很好看的了,很有规模的了。
我大都是清明节回去,这时木棉花都是刚刚开过,只能看到满地落红,树上最多也是残余几朵而已。
也许是因为去年冬天太冷,而且连续冷得太久,今年清明节我回去又是尚未开花,连花蕾也还没结成。
如今,北俯角隔红水河相望,多了一个迁江糖厂。
迁江糖厂的名望,在全国都是挂得上号的,相当老牌了,是全来宾市最上档次的糖厂,现在隶属于东糖集团。
三十多年前,这糖厂开始建设时,我曾在那里得过几块钱,是工钱。
那时我还是个学生,跟几个人合伙去挖基脚,挖了个大坑,大约是星期天去的吧,可能也逃了点课。
那时我们班里有三个糖厂的同学,可能是他们帮联系去做的吧,但印象中他们却没有人参加我们做。
另外还有一次是去南门河挑沙子,也是挑给糖厂的,这一次好像是有一两个糖厂的同学参加了我们。
红水河一涨水,北俯滩奇观就被淹没了,但却是又另有一种奇观来取代,那就是“青龙钻过黄龙底”。
是谓,清水河之水清清,红水河之水浑浑,清水河灌入红水河时,交汇处的水面便是青一抹,黄一抹,或呈圆圈,或呈逗号,或呈长条,或呈丝扭扭,忽大忽小,忽隐忽现,相互交映,动感十足。
这一景观虽然好看,老一辈人却是认为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呢?据说,旧时迁江女子风流韵事多,而且性工作者人才辈出,不知是哪位地理先生把这一现象归咎于“青龙钻过黄龙底”,认为是风水使然。
迁江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这么一个顺口溜:“榜在东来印在西,迁江城门四向低,青龙钻过黄龙底,迁江美女路人妻。”后面这句版本较多,这是我在迁江听到的多数人说法,个别很不客气的说法是“迁江美女众人妻”,比较客气一点的是“迁江美女众人知”、 “迁江美女天下知”。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是或露骨或含蓄道出那么一种意思。
不过我觉得,从整个顺口溜来看,“迁江美女路人妻”也不尽然是因为“青龙钻过黄龙底”,“榜在东来印在西”,“迁江城门四向低”似乎也都是原因之一。
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鬼才懂。
3
在北俯滩的稍微上游处,有一个码头,我们对这个码头的称呼很乱,有时称为北俯码头,有时称为北门码头,有时还称为东门码头。
称为北门码头或许是因为它比较靠近旧时迁江城的北门,又是在城外的北端;称为东门码头大概也因为它同时又是比较靠近旧城的东门,而且在它的上游约两百米处,原先就有一个真正的东门码头,这个码头可以说是从东门码头移下来的。
我觉得,从码头处的具体位置来讲,称为北俯码头是更准确一些的。
我不知道这个北俯码头开始于何时,但可以肯定最早早不过民国二十八年(一九三九年),因为老人都说,迁江的城墙是在这一年拆掉,而未拆城墙前这里是不通路的,不通路也就不可能有码头,当然在此之前另有东门老码头在起作用。
当年的那个老码头,是由迁江城的东城门进出的,出东城门直走一百多米就是老码头的这边岸了。
据说,当年的东门老码头铺设得很好,全部是石板台阶,从东城门到码头也都全是石板路。
小时候我仍然看见东门老码头遗留下来的一些石板台阶,对岸的多一些,我们这边只是在靠近水边的地方有几块石板。
待续...
北俯码头的东面,就是我们队的河边地,差不多到码头顶的地方,旁边还有我家的一块饲料地。
饲料地其实是一种另类的自留地,大概是因为对食品站的生猪收购任务总完不成,公社领导和大队领导都很头疼,贫下中农们又普遍反映:没地种饲料养猪难哦!你们不是有自留地吗?自留地不可以种饲料吗?唉,生产队的收入够不够生活你们也懂的,就靠自留地来补点好点了,哪个还舍得拿去种饲料呢?领导们也心知肚明这是实情,于是就灵机一动另外分给饲料地,并且严格规定:饲料地只能种饲料!在我的印象里,我家的那块饲料地确实也没有种过经济作物,只是种些红薯玉米木薯之类的东西。
北俯码头的渡船常在滩头摆渡,有时也移到滩尾摆渡。
在滩尾摆渡时,船只总是要被清水河的滩水冲进红水河很远的地方,然后又慢慢的绕弯子摇回来。
船只被水急冲的那个时刻,坐在船上我总是觉得很刺激,很过瘾,多数人都觉得很好玩的,少数胆小的妇女会显得很紧张,船头船尾的两名艄公则是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松懈。
河水涨得不见滩时,就多是在滩面位置摆渡。
如果不是滩尾摆渡,常常在两岸立桩拉一根大缆绳,艄公就手拉这根缆绳把船渡过这边渡过那边。
我第一次坐船过河,就是在这个渡口,是放假了跟着我母亲上榜山割草,那时我大概十岁吧,或者更小一些。
在渡船摇到半中河的时候,我母亲交给我五分钱硬币说,丢到河里去吧。
我问为什么要把钱丢到河里去,她说头一回坐船过河的人都要丢钱下河的。
我又问为什么头一回坐船过河的人都要丢钱下河?她说,不要讲更多了,你赶快丢!接着又说是老人讲的,老人规定的。
拿着那五分钱,我虽然仍有点舍不得,但终于还是按她说的丢进了河里。
后来我想,那五分钱应该是进贡给河神爷的吧,是对他的敬重,对他的虔诚,是请他多多关照,保佑平安。
那时坐船过河每人每次来回也就两三分钱而已,而我母亲却让我丢了五分钱,可见她对河神半点不敢马虎,同时,在她看来,也是对儿子的安全高度负责。
大概因为这个风俗,在枯水季节,我们常拿着蚂蟥钉去北俯滩边的石夹里挖挖找找,时常能得到一些铜钱,铜镭,还有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一个广东20毫的银币。
有时也到大河(迁江人时常把红水河称为大河,同时把清水河称为小河)的旧码头去挖找,也有类此所得。
人民公社时期,北俯滩渡口的渡船是属于高龙大队所有,渡船的艄公也是高龙大队委派来的。
高龙大队所辖的好几个村都是在对面河的那边,他们来迁江赶圩都要经过这个渡口,他们在这个渡口过船时都是免费的。
那个时期虽然大家都很穷,但社会福利却往往能深入到最普通的民众之中,是为一个例子。
我们在这里坐船虽然收费,但也是很低廉的,每次来回也够不上买一个鸡蛋的钱,个别人实在没有钱也不会遭到拒载。
这个渡口我是经常过的,过那边河割草、锄柴等(柴头,我们迁江话是说柴等)、钓鱼、攀鱼等,有时也特别过去玩玩,比如带一帮同学去爬榜山——在榜山上可以对迁江风貌一览无遗,居民点,旧城的城基,弯弯曲曲的清水河,西泻东去的红水河,迁江糖厂,迁江大桥,柳邕公路等等,皆尽收眼底。
直到离开迁江多年了,谈恋爱时我还带女朋友来爬过榜山,这是我最末一次过这个渡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攀鱼都是五叔带我过去的。
五叔绝对是我们十六队最多才多艺的人,在整个迁江街我看也是,各种竹编网织他都会,他不但精通泥水、木工、打铁这些活儿,而且都有很齐全的工具,并且是他本人自制的,捕鱼他也是个行家,他的渔具相当多,大鱼叉小鱼叉,大鱼转小转,大鱼领小鱼领,大鱼巡小鱼巡,各种规格的拦纲网,手网还有罾网等,他都有,而且也都是自己做的。
攀鱼就是用罾网来捕鱼,这种捕鱼方式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是很少见了,据我所知,当时在迁江一带只有一两个比五叔老二十岁以上的人有捕鱼罾具,在五叔的同龄人或者年轻一些的人中,则唯独五叔一人有罾具。
每当红水河涨水到合适位置的时候,他就从北俯渡口过去攀鱼,时常带上我,过了北俯渡口直走到差不多与宝塔相对的红水河南岸,在一个水湾里下罾攀鱼。
五叔下罾的那一带红水河岸边,有不少老蔸的大头竹,攀罾累了他就去找竹笋,五叔家一直都有一个很大的笋果坛。
五叔还从那里拿了两蔸竹子种在他房子后面不远的空地里,一年多以前我回去时,拍下了当年他种的这两蔸竹子的照片,放进我的博客中的一个视频里,并题字道:“儿时,曾看着五叔在这里种下两竿大头竹。
如今,五叔老矣,竹子却成长了大家族,青枝绿叶,俊秀挺拔。”
是啊,岁月如梭,现在五叔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已经是好多年不去攀鱼了,在我们队附近一带,甚至可以说在迁江一带,五叔很可能是最后一个攀鱼的人了,现在的年轻人十个至少有九个都不懂罾为何物了。
我在去年出版的一本长篇小说里曾对攀罾这种捕鱼方式有所描述,兹选录如下:
十三公说:“大河水涨到位置了,明天我要去攀鱼了,你们想去的话可以带你们去。”
我说:“好啊!攀鱼又怎么攀呢?”
“攀鱼就是攀罾。”
“攀罾又是怎么回事啊?”
“攀罾当然是一种捕鱼方法啦。
明天你们去看了就懂了。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捕鱼方法了,我小时候私塾先生教我们读屈原的《九歌》时,我就注意到有两句‘鸟何萃兮萍中,罾何为兮木末。
’说明在屈原那时就已经有攀罾捕鱼了。
你们注意了没有?是屈原那时,而不是李白那时,更不是苏东坡那时,而屈原比李白和苏东坡都要早上千年哩!”
…………
罾是一种用丝线织成的网,像一口煮菜的大锅,但罾口却是四四方方的。
罾口边长有差不多一丈,十三公说,他的罾算是织得蛮大的。
整个罾网越往罾口的地方越宽,越往罾底的地方越窄,罾的网眼也相应是越往罾口的地方越稀,越往底部就越密。
攀罾除了有罾网,还要有罾架。
罾架用四根竹子做成,用铁线穿绑成十字形,每根竹子的尾部都弯成弧形,分别用来系上罾网的四个角。
另外还要用两根竹竿在水岸边做一个人字形的架子。
用一根粗大的绳子连结人字形的架子,再连结罾架。
往回拉动这根粗绳就是起罾,再慢慢放掉这根粗绳就是下罾,人字形的竹架子带动着整个罾起落。
完全下罾时,罾网全部都泡在水里,罾架也泡,只露出十字交叉点的那地方。
装好罾后,在罾网里丢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以便使罾网下坠到水里。
下罾后每三五分钟起一次罾,如果有鱼游进来,起罾时就会被网在罾网里。
怎么把罾网里的鱼捉住呢?用一种叫捞缴的鱼具把它们捞上来。
攀罾专用的捞缴有一根很长的把,是一根竹竿,人可以站在岸上捞罾网里的鱼。
鱼捞上来了,又放进鱼领里泡在水中活养着。
鱼领是一种竹子织成的用来装鱼的渔具,扁形,口宽,颈小,肚大。
鱼领口有一个用软竹蔑做成的须罩罩着,使得放进去了鱼不能逃出来。
十三公的那个鱼领做得很大,能装三四十斤鱼呢。
…………
这罾我们要是一个人拉,稍为有点吃力,两个人拉就十分轻松。
我和阿园拉第一手就得三条鱼,一条斤多重的鲢鱼,一条七八两的骨鱼,一条二三两的黄蜂鱼。
当罾网起到水面,渐渐上升时,它们就在罾网中的水里射来射去,最后它们就被困在罾网里小小的一洼水中,噼噼啪啪地活蹦乱跳,看去真是叫人兴奋不已。
十三公对我们竖起大拇指,哈哈笑着说:“好喽,你们来了个开张大吉!”又指挥木弟把罾网里的鱼捞了。
…………
当罾已经起到大半的时候,罾网里的水面还是很平静的,我都感到失望了,以为又是一次空罾了。
可是随着罾网的进一步提起,忽然间喝啰一声大响,一条大鱼狠狠撞了一下水面的罾网,弄得罾架都摇摆震动起来。
“好大一条鱼啊!”我们几乎都同时喊了起来,人人都面露喜色。
…………
直拉到罾网里只剩下很少一洼水了,它还是不动。
这时已经完全能看清楚了——妈呀,是一条头大大、身长长的鱼,白白圆圆的,大约有两三尺长,看样子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呢。
“是什么鱼啊?我从来不见过这样的鱼。”阿园说。
“这是一条杆鱼。
哎,不要拉罾了,要留点水给它,不然它垂死挣扎了就不好办了。
别看它现在一动不动的,这种鱼凶猛哩,是专门吃比它小的鱼长大的。” 木弟说。
有一次,大约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从北俯渡口过那边河去找蚯蚓——制成地龙干可以卖钱。
这次去找蚯蚓我几乎是没有收获,但却在榜山东面的窑灰村(现在好像是写为尧威村了)往榜山头出村不远的路边上,我却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双河县界”。
这块石碑当时是盖在路边的一条小水沟上面,算是当作跨过小沟的桥用吧。
后来我跟一些人说起这事,有迁江老人说,那个地方以前确实立有一块很大的石碑,是县界碑,所以过去都是把那一带地所称为“界牌”的,但是我问这块碑牌上都写了些什么字,却没人能说得出来,不识字的说不出来,识字的也说不出来,我问我老头子时,他是这样答我的:反正古晓得那块大石碑是来宾县和迁江县的界牌了,哪个有闲情走过看它写的是什吗字。
他说的也是,当初我看到那块写有“双河县界”的石碑时,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下,连碑的旁边写不写有小字,我都毫无意识要留心看看,我也是许多年以后才意识到那块石碑有着举足轻重的价值。
他们描述中的这块界牌跟我见到的那块大小也不相符,描述大都很肯定他们见这块界牌碑宽一米左右,高有一米多,而我见到的那块则几乎要小一半。
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听老人说过迁江县原先叫双河县的,但是非常奇怪,我至今为止所能看到的有关迁江县的文字资料中,从未见有提到过“双河县”这个名称,关于迁江县的变迁,文献资料中我只是见说迁江县的县治地址最先是雅山村一带,然后移到红水河北岸,再移到南岸。
但是我听迁江老人对“双河县”何以变成“迁江县”的讲述却是有板有眼的:迁江县的县治原本是在红水河北岸的对河村和现在的迁江糖厂带,因为附近有两条河——红水河和清水河,因而叫双河县。
有一段时间,作为县长坐骑的那匹马,在红水河北岸放养时,它一次又一次游过水流湍急的红水河,然后就自个儿在南岸河边吃草。
后来县里的师爷知道了这件事,就特地派几个风水先生到南岸考察了一番,然后他就对县长进言,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昭示,南岸那边风水比这边好,我们应当顺从天意把县治迁到南岸那边去。
县长采纳了这个意见,接着就把县治迁过来了。
因为是从北岸迁到南岸,县名就改为“迁江县”。
另外,为什么迁江县的县界竟然被来宾县划到榜山的背面来,迁江的老人也有讲述:当时两县约定以县长跑马来圈地盘,迁江县(当时应该叫双河县)的县长很懒,那天人家来宾县的县长都已经要跑到迁江县大本营的家门口了,他才被人喊醒起床。
闻报来宾县县长的马头就要到东面榜山脚了,迁江县长也还算聪明,他想,红水河右岸(顺流而言)算是完蛋了,必须从左岸抢回来,因此他就从县治所在地(当时应该在对河村及迁江糖厂一带)出发,顺红水河而下,直跑到桥巩、古瓦一带才往北圈良塘、七洞,然后再圈河里、北泗,然后再圈溯社、平阳,然后再圈大里、石陵,然后再圈陶邓、韦里,最终总算基本上打个平手。
这个传说自然是不十分可靠,但却解释了迁江来宾两县为什么你管到我的门口,我也差不多管到你的门口。
至于由“双河县”变成“迁江县”的传说,我觉得还是相当有理据的。
我估计,我见到的那块界碑并不是迁江老人说的那块称为“界牌”的碑,而且他们说的那块大界牌也不会写有“双河县”字样,因为如果写有话,老人们在讲到迁江县原为双河县时一定会提到(事实上没人提到过),并以此为证。
我估计我见到的这块界碑是先于老人们说的那块界牌而立的,他们说的界牌应该是由“双河县”变成“迁江县”后重新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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